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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信一笑,对无晋道:“殿下,请跟我来。”他看见了无晋身后被一名丫鬟簇拥着的苏菡,又笑道:“这就是弟妹吧!听说你成婚了,恭喜恭喜!”皇甫疆便将当年长子私交沈氏的故事详详细细给皇甫玄德讲了一遍,最后取出无晋的身份证明和当年儿子写给自己的信,叹息一声道:“这件事当年我非常震怒,一直坚决不认这个孩子,可是我已七十余岁,没几年可活了,我便开始意识到子嗣的重要,当年我也是为了赌一口气,可已经这个年纪了,赌气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想把这个孩子认祖归宗,他是我皇甫疆唯一的孙子。”郑延年是西平都督郑骁之子,包括另一名副将张陇,他们都是凉王系的后人,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十几名年轻校尉和旅帅,他们的父辈都在西凉军,这是梅花卫监军江淹特地从梅花卫和绣衣卫的各军府将他们调集到一起,这样便于无晋在短时间内就可得到一批可以信赖的手下。这时,又一声钟响,这是行礼时辰到了,皇甫恒立刻宣布,“吉时到,新人行礼!”皇甫玄德端起酸梅汁喝看一口,笑道:“朕刚刚接到消息,酒泉郡党项人叛乱已经平息,所以心情不错。”
申国舅心中厌烦,挥挥手,命人将他带下去了,旁边邵景文眉头紧皱,待戚盛离去,他便低声问:“相国,这等小人,为何要用他?”他拾起令旗,挥出一个回港的命令,便将令旗交还给周延保笑道:“我还没有去军衙拜印,暂时还不能指挥军队,还是周将军指挥!”这时,无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看样子凤凰会很多人都知道他叫皇甫无晋,如果是这样,那他和凤凰会的关系就会很容易流传出去,一般而言,皇甫玄德在凤凰会肯定安插有探子,那皇甫玄德岂不是知道他和凤凰会有关系?皇甫恒仿佛知道他的焦虑,便淡淡一笑道:“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一谈你的仕途,我想先问问你,你有什么想法?”无晋叹了口气,难怪老凉王卷进这件事这么深,原来两兄弟争夺的女人是他的女儿。无晋点了点头道:“我不要仲勇有多能干,甚至平庸也可以,只要他不要被维扬人指着脊梁骨骂,那他就可以做官,让五叔也能圆圆梦。”
他也举起酒杯,笑道:“就像邵兄所言,公事上我们各为其主,但私下里我们是朋友,不打不相识,我敬邵兄一杯。”“很好!”黑衣人连忙单膝跪下行礼,“参见嗣宁王爷,卑职是为太子送信?”如果真是这样,他该怎么办?皇甫恒迅速地瞥了一眼申国舅,申国舅站在一棵树下,离他数十步远,尽管夜色昏黑,雨雾蒙蒙,看不清他的脸,但皇甫恒还是可以从申国舅挺得异常笔直的身子判断出他内心的紧张。“等一等!”申国舅表面平静,但他内心依旧紧张万分,他希望皇上能恢复好转,楚王现在处于争皇位的下风,就算他再有一百条妙计,也难敌太子的一条正统,否则太子登位那一天,把就是他申家灭门之时。
无晋笑了笑,缓缓说:“我在想,既然太子将我视为一步棋,那索性我就成为他最重要的棋子,借他的势来发展,他不是想通过我拉拢王爷吗?那我就让他拉拢成功,这样他就不得不依靠我来维持他与张崇俊的关系,他不得不倚重我,而那时,惟明也应该考上科举,正式步入他的仕途,太子也无法用惟明来威胁我,这样,就破了眼前的危局,老王爷以为呢?”很快他们进入内宫偏殿,等了片刻,大宁朝皇帝皇甫玄德终于出现了,他身着常服,显得精神颇好,不过高悦刚才已经事先禀报罗林儿逃脱之事,使他眉宇之间多了几分不悦的阴色。卢夫人连忙歉然道:“回禀王妃,这是齐王妃到了,她也是昨晚派人来通报鄙府,说她今天上午会来,却没有说几时,我们以为她会晚一点,没想到她也是此时来了,我是府上安排不周,请王妃恕罪!”